【Breddy】漫长的死法 3rd Movement

第一章Prologue  

第二章Overture 

第三章1st Movement 

第四章2nd Movement 


3rd Movement

BGM

Grande Sonate pathétique op.13 3rd movement 

“You are more than something small.”

“你从不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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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以前,陈韦丞未曾料想到他会被人绑架。他尽量看淡自己的手臂陪伴他过了光秃秃的二十三年这件事,正常地和一些不介意这点的女性(极少数时候也有男性)进入恋爱关系,然后结尾以某一天对方约他在某个咖啡馆,充满歉意地说:


“你找到你的灵魂伴侣了,恭喜啊。继续做朋友的话这是我的名片…另外一种情况的话,再见啦。”  陈韦丞会搬出背熟了的那一小段话来打断她们,喊见怪不怪的服务员结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留下一杯总是冒着热气的拉花拿铁同他那些时限短暂的恋人相伴。硬要说的话,他高中以前还勉强设想过某天醒来他就会变得像周围的其他所有人一样:手臂上有两个陌生的名字,认识一个新的人类之前拿出彼此的手臂比对,然后陷入恋爱——或者肉搏。但选择定居在新西兰的亚洲家庭从没给他太多关于爱的教导,且陈韦丞基本确信他的人生暂时不需要更多被数学老师丢粉笔头的经历。于是他不起眼地度过剩下的大学生涯,在就进入职的公司里做个普通职员,把那些本该分配给他但被上帝遗失在路上的热情散落到他的工作和业余爱好上。


他的业余爱好。音乐不可思议般地游荡在这个古板的亚洲家庭。Eddy已经无从分辨他的父母究竟是否后悔给Belle买下一架雅马哈,那些时断时续的莫扎特和巴赫吸引幼小的弟弟来自告奋勇地翻谱,把希冀和期望堆成高高的山。等他长到了可以握得住父亲的高尔夫包而不摔倒的年纪,还没换掉两颗犬牙的亚裔就立刻被带到乐器行: Eddy Chen永远记得他第一次摸到红木琴盒时导购员的评价: “说不定他会成为一个音乐家呢。”


他没有成为音乐家,Belle却顶着著名独奏家的头衔在结婚后把钢琴留在他们的老房子,陈韦丞在仪式上接到花束,里面藏着那唯一的钥匙: 于是他背着开始拿工资以后换的第二把小提琴回去整理杂物,从抽屉挤出一角的高中毕业年册让他就背对着大门坐在地上,几乎忘记时间的流逝。直到万籁俱静之间的门锁传来扭动声,二十三岁的亚裔来不及把手机按成静音,他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个酒吧认识的大学生的闲聊上——他很好奇看过他的高中非主流照片后对方还会不会叫他“交际花小狗”。


然后他不负众望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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