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ddy】一个冬日故事 (短篇完结)

Summary:

如果Eddy Chen是拉中提琴的菜鸟而人人都认识乐团首席Brett Yang。


Warning:

Brett Yang/Eddy Chen斜线有意义。


BGM:

The 4 Seasons: Violin Concerto in F minor, Op. 8, No. 4, RV 297,L'inverno(Winter):II. Largo (arr. B. Cunliffe) 

Variations on The Carnival of Ven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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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认识乐团首席Brett Yang,包括星期日刚入职的新人中提琴手Eddy Chen。秋天是周而复始的某种好季节,他刚刚摘下洗得掉色的红围巾并手忙脚乱地摆好乐谱架(上天保佑,是不会突然支离破碎的那种),坐在隔壁的同僚就热情地凑过来,开口说话之间吐出的气弄得他耳朵痒痒的。


“嘿,你看见坐第一排最左边那个男生了吗? 对,就那个头扬得高高的、黑头发、戴眼镜那个?你说什么?有点可爱对吧! 嘿,谁不这么想呢,我们的大提琴手也想泡他…” Eddy的头发被呼地有些翘起,而他也并不太介意能终止这场单方谈话。毕竟这是入职的第一天,且陈韦丞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情场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指挥还没到演奏厅,在这之前陈只敢把很少的目光奉献给那位“大提琴手想泡”的一提上: 他知道自己怎都不像是那种人的菜。


排练结束以后中提琴手磨磨蹭蹭地把每一张谱子都叠好,慢条斯理地塞进他的透明文件袋里。Brett Yang跑得很快,跑回来的时候更快——手里拿着显然是拜托过店老板加超量珍珠的奶茶,热气和香气余响绕梁地攻击陈韦丞的神经。于是Eddy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几十种准备好用来开启同事之间不会太尴尬的对话被换成了:


“嘿,那个…这个看起来好像很好喝,请问我可以知道是哪里买的吗? ”


于是就有了两个亚裔男孩搓着手等在灯火通明的奶茶快取店门口的场景,陈韦丞小心翼翼地呼气,脸上窜起不自然的红色:“谢谢你…Brett? 刚刚到这里就麻烦你这么多,不好意思了…”


小提琴手没有戴上围巾,但身上的羽绒服仿佛开始穿得过早,和周围偶尔能见到的一两个短袖的矫健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Brett Yang不会介意被人盯着看,但很少有人说话时选择不盯着他看的——于是他也开口主动还击:“嗯,没关系,你也是小时候就过来的吗?”


中提琴手刚刚染过的头发在路灯照射下透出一些闪光,他张开嘴又闭上,用一个问句回答杨博尧的问题:“什么?噢! 你是说我家里人…”


Brett笑起来,陈韦丞从窗口接过他那一杯奶茶,回头时觉得对方看起来有点像一只小羊。


然后小羊说:“是啊,我讨厌我的生活,但是下周排练再见。”


***

陈韦丞严格意义的第二次和一提先生(这个称呼文绉绉的,但他不完全擅长记住与他没什么太大关联的事)说上话是两个月之后的什么美其名曰的圣诞酒会,那时他的座位已经往前移了整三排,周围也不再有妄图无止尽地进行八卦的人。只是缠绕着那位看起来年轻得要命、总是被一堆人围着、不被问到就寡言少语的亚裔演奏者的讨论生长地和马上就要应季的槲寄生一样越发放肆旺盛。可怜的Eddy Chen,他不得不开始试图分辨其中的流言和实话。天气足够冷了,但雪还没到可以落下来的季节。中提琴手裹着棉袄,在人头攒动的一桌旁安静地端着他的热咖啡。


酒桌的谈话没等他的加入便进行下去,那个头发做了微卷的长笛手接着开口…流传的最广的说法就是Brett Yang是个交际花,总有人可以给他买一杯酒然后带他去床上,但是却没见谁送他来或者接他走。聚酒或者聚餐的话题也逃不开猜测Brett Yang喜欢男生还是女生,背地里还会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里谁才会是他的正统情人..


中提琴手逃离现场去马路边抽烟,并在黑暗中表演了一个完美的亚洲蹲。在陈韦丞摸索着想要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点烟的时候,一只拿着打火机的手伸到他面前似乎也还算正当理由。皮肤经过长年日晒而显得有点黝黑的人被吓一大跳,大喊一声把两颗没长好的兔牙也暴露出来。等音调太高的尖叫被空气完全弱化掉后中提琴手就怏怏地站起来,而造成若干惊吓的当事人正大言不惭地盯着他:“抱歉,我看你好像需要这个。” 


陈韦丞挤出一句“ 谢谢,Mr.Yang ”给他们的当红花旦,两簇微弱的火光隔着一点距离摇曳,等待它们的主人开启对话。


然后小提琴手开口了:“叫我杨博尧就好——博学那个博,以前的皇帝那个尧。”

这回轮到陈韦丞笑了:“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像个皇帝,不对,更像皇子那种。” 然后他叼着烟,指手画脚地比出一个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杨博尧掐灭了他的烟,装作饶有兴致地样子看陈韦丞的浮夸表演,结束后还甩给他两句不痛不痒的评语。本来一切都很好,可以停在这里等他们未来再津津乐道——陈韦丞想,但他紧接着就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杨先生,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


***

Eddy Chen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很久没有接过吻了,认真来算是自从他上一任女友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开始就没有。杨博尧比他矮快要一头,于是他不得不稍微放低一点身子来保证自己真的能够碰到另一个亚裔的唇。入冬以后澳大利亚足够冷,他尚且能颤抖地腾出一只手用来掏自己家门的钥匙。寂静的街道在他俩走过来的时候就人烟稀少,等陈韦丞在门口站定不到两秒就被小提琴手猛地抓住衣领吻上的时候更是方圆三公里都见不到人的影子。他的钥匙串上有个兔子挂件,还有别的什么跟着一起叮铃铛啷地响。木门被推开以后房子的主人便立刻挣脱出来,低下头给对方找客人用的拖鞋,嘴上说着:“等一下、等一下……”


Brett Yang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怎么,其实你房间里有个等你的女人?或者男人?” 小提琴手眼镜上因为屋外严寒温度而造成的白雾还没有完全褪去,那一瞬间中提琴手如果抬头就会觉得他是一个很难被读懂的人。


但陈韦丞没有抬头,Eddy Chen甚至没有回答——他手上的动作只停顿了不超过一秒,然后照例找出了一双白色的拖鞋给Brett Yang,毛绒绒的程度有点过分了的那种。


于是小提琴手接着目睹中提琴手小心翼翼地把围巾摘下来挂到鞋柜上方的挂钩(那种鲜艳的红色让他想起自己去波兰穷游时看到的纪念品),而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去碰贴了荧光贴纸的吊灯开关,借着由远处窗子投进来的亮光来说话。


只来了乐团三个月的陈韦丞笑得两颗兔牙都露出来:“你想不想和我交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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