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iette/Tycutio】法国小菊、绣球花与白色三叶草(暂时完结)

配对:提博尔特/朱丽叶;提博尔特/茂丘西奥


Summary: 提伯尔特的人生碎片三则。


Warning: 现代au


法国小菊: 忍耐

绣球花: 无情、残忍

白三叶草: 复仇、请想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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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法国小菊

提伯尔特再一次梦到了那个 “演技拙略的骗子”。自己大笑着,把小刀插入他的腹中,为了别的原因留长了的指甲嵌入对面的的肩膀肉,在浮夸的紫色衬衫上划出殷红的痕迹。以往软弱的罗密欧反而更像平时那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咒骂着自己被仇恨所蒙蔽了的情绪。


猛地坐起时,提伯尔特被包裹在一片温和寂静的漆黑之中。床头的夜光闹钟将被梦境所剥夺的时间展示给他,握在手里的被褥则显示出可笑的皱纹。长期失眠绝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而黑头发的少年觉得自己刚进入了第一阶段。提伯尔特踢上拖鞋,他需要做点什么打败这仰仗着他的黑暗,或许用别的颜色。


属于他卡普勒特的红。


一觉睡到闹钟响的幸福感逐渐远离提伯尔特。可惜并不是他作息紊乱所导致,恰恰相反: 他过得几乎规律到可怕,即使是在大学校园。这个地方使踏进其领域的每个人脑海里都长出些软绵绵、醉醺醺的想法。导致他失眠的罪魁祸首往往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像在他们的秋季劳动中被收割的小麦一样堆积进他“铁做的石头心”里: 至少朱丽叶所遇见的诗人这么评价他。它们激起一些波澜,又在消失以后留下神经质与仇恨轰然倒塌的巨响。


比如那一场舞会。即便多数时候提博尔特怀疑校方,怀疑他们是否对蒙太古和卡普勒特两班的“过节”了如指掌。而在这之后,那些高层们做出的一些所谓干涉总能让人大跌眼镜,刷新人对于无耻的认知。尤其是对于一周前提出的“联谊舞会”这样愚蠢至极的要求——即便后来两个班的舞会时间被另外错开。


在舞厅看见大摇大摆的茂丘西奥和班伏里奥,这两个仅仅是靠面具就厚着脸皮混进来的蒙太古后,卡普勒特的忠诚成员发现自己的指向明确的怒火还是疯长了许多丈: 他的确无法理解这些跟他同龄的青少年们每日所谓的寻欢作乐。从一个玛利亚到另一个罗莎莉,仿佛寄生在那些芳香的胴体上就能给他们带来多少人生的满足感似的。


黑发的少年转身向角落长桌走去。他不想将自己和那些金发,或者是棕发的情人们的纠缠与那两个蒙太古的欢欢爱爱混为一谈。提伯尔特对另一性别的认知向来简单,说是残酷也亦不为过: 是他的必需品,但也是他的附属品。


唯有朱丽叶…他的朱丽叶,是个例外。她和她们如此不同,像是一坛子自生自灭的野花里唯一那枝有人呵护的红玫瑰。一直以来,表哥、表妹的称呼被提伯尔特视作某种金枷锁、某种可笑的铁牢笼。所有人眼里所最坚不可破的血浓于水,提伯尔特选择用嗤之以鼻来对待。


出生的家庭使他并没有空去思考“出卖美貌”、“失去尊严”的高深哲学,时间被花在如何成为维罗纳大学里的优异者上。提伯尔特抓住那微弱闪光的救命稻草: 遥遥领先之后,或许朱丽叶就会接受他。



02.绣球花

提伯尔特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堆满了戾气,哪怕他是在回想一些应当像奶油一样柔软的回忆,比如朱丽叶的15岁生日。那时他的少年气息更旺盛一些,展露出来的就是足够的固执且刁钻。直到突然在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帕里斯打断了提伯尔特对于自己精神状态的进一步深究。至少那时他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初中生,提伯尔特想。一个没什么学业负担, 且仅仅被提问有没有喜欢的人都会面红耳赤的年龄。


而那时的朱丽叶已经是卡普勒特最娇艳的一朵玫瑰了: 会被自己拦下来的情书的数量从“偶尔”变成了“经常”,像以往一般牵着朱丽叶经过长廊的行为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非议所填满,而几位不知好歹争先恐后地往朱丽叶的储物柜里塞蓝色妖姬的、来自蒙太古的追求者,也终于在自己的拳头之下学了乖。简单来说,提伯尔特发现自己一直在拒绝其他的女性,而那些举动是不是无意识的他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抱着至少目前一切都可以维持下去的念头生活,直到帕里斯的出现。


朱丽叶生日的那天清晨,帕里斯穿着高挑的白色风衣——提伯尔特终会知道他是“亲王”的侄子——带着一大捧玫瑰花束出现在卡普勒特教室窗口之下时,朱丽叶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容说道:“表哥,我觉得或许他可以试试看?…”


后面的话提伯尔特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他自己也不甚清楚了。那之后印在提伯尔特记忆里的似乎只有那个像水蜜桃一般让周围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的微笑。那是并不属于他的微笑,和当时藏在17岁少年的手心里、还没给出就被捏碎的干花球显得不能再相配了。


大厅里,人们依旧在穿梭交谈着,提伯尔特偶尔可以听见情侣之间的低喃和喝醉的低年级生所发出的刺耳笑声。从酒桌将走回去的路仿佛突然长得没有尽头,他看见女孩子们的裙摆灿烂地展开,而后某些她们所爱之人的双手将那些鲜活美好的存在托起,再在她们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提伯尔特从长桌上拿走了两杯依然冒着泡的金色香槟。他应当是今夜与朱丽叶跳舞的人。娇艳温婉的卡普勒特玫瑰最终拒绝了亲王的侄子的追求——提伯尔特暗自庆幸,却依旧没追过他的朱丽叶问清楚原因。他在等,等那首他与朱丽叶都过于熟知的舞曲响起,四周廉价但凑效的灯光暗下来,然后一切就应当按照他可笑、渺小但“美满”的方向去了。


有了一个笑容就会想要有一支舞曲,接着是一次手牵手的散步,还有同其他情侣一样的公主抱,然后是一个吻。提伯尔特无法回避这些荒唐的幻想,他觉得自己心上的一部分应是悄悄地逃走了,偶然被朱丽叶捡到了并再也不愿意回来。华丽丽的大厅比预计更早地暗了下来,提伯尔特便加快了脚步。他不知道在黑暗中会不会有更多出格的事情发生,但在那些意义不明的处境来到以前他就将行动。


可他的玫瑰早就被另一人摘走了。



03.白三叶草

提伯尔特的视线被鲜艳的蓝色所扼住,那不合常理的温柔几乎灼伤他的双眼。朱丽叶旋转的裙摆和被遗弃在地、破碎的红色丝带夺取了他的目光;而她的目光全部落在蒙太古的后裔藏在面具下那双像海洋般的眼睛上。提伯尔特接着听见优美且绵长的大提琴奏乐,依数在他的想象中锐化成尖叫和咒骂组成的安魂乐,裹挟着他去往没有谁认识彼此的人潮深处。世界紧接着天旋地转,香槟上的白色泡沫仿若几尺之高,整个舞厅亦被浸没于此。


他应当是与朱丽叶跳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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